风之殇
风之殇
俗话说:“心平能愈三千疾”,此言不虚。疾病的发生大抵是身心走邪路,而治愈则是扶正祛邪。在诊疗上,中医与西医皆举足轻重,中医诊疗注重整体观,西医则聚焦病灶本身。 鹿城的中医实践和其他地方一样,似乎是现代西医技术与中医诊疗的完美杂糅。医生看病时,“望闻问切”这一传统诊断方式渐以淡化或已退居次位,大多优先借助各类现代化医疗器械进行检查。现今病人多,有时医疗资源相对紧张,医生在有限时间内自然倾向选择更直观准确的病因呈现方式,故而患者拍片自然就多一些,抽验血同理。在用药方面,专科医生也常以西药为主、中药为辅开具处方;在价值选择上,医务人员首要追求操作无误,极力规避意外或医疗事故,其次是关注患者的身心承受能力和最佳疗效,再次是严格遵循医学伦理。由此,一些有趣的现象就会发生:患者在医院挂号推拿,推拿医生常让先拍片,否则谢绝推拿,唯恐推拿部位隐匿隐患;住院患者要求护士递棉签掏耳,或遭推诿,因担心棉签头卡于耳内;康复部对本院住院部的出院报告及依据常持辩证态度,往往会建议康复病人再次拍片进行核准。从某种程度而言,这些现象自有其因,都贴着科学谨慎的标签,患者大多能够容忍,依旧信赖如初。 往昔,我一度感觉疾病与己无关,对医学常识认知不足,对适度运动有益于健康认知不足,对合理饮食关乎于疾病的发生认知不足。正是这些认知障碍,影响了我的日常工作与生活方式,工作时过度专注且久坐,生活中慵懒又贪饮贪食,对长期高血压的危害漠不关心。终在身体偶发虚弱时,一切如山体滑坡般崩塌了。我的四肢活动出现异常、面部微形变、正向走路发生歪斜,待到市西部医疗中心急救后被诊为中风,即脑卒中,自此和医院有了密切的交集。 在住院医师与护士的积极治疗和精心护理下,初入院时还能正常行走、拿取物件的我,渐至无法下床,左侧肢体正常活动发生障碍,自主动作意识模糊,右脑昏沉、体虚多汗,所幸大脑意识清晰、左脚勾脚与左手抓握有力。一天傍晚,我在病房外过道锻炼走路,在近护士站时,听闻两位护士喃喃低语,似乎在统计数字,内容隐约是“今日挂了几个、出院几个、办理入院几个”之类,间或伴有咯咯的欢笑声。彼时,她俩笑声愈大,我内心愈发紧张和不安。拐角处立有一宣传画,主题为“识别中风症状,把握宝贵时间,争分夺秒,挽回生命”,列举了数种常见识别症状并加以说明宣传。观后我懊悔不迭,若早知此画面上的内容,或许我无需住院,至少病情不至于如此严重吧。 住院期间,我深切感受到了现代医疗的治病方式与过程。主治医师温和且有耐心,每日检查我的肢体活动状况,必要时提议会诊,依病情增减药物或增添理疗项目;精神饱满的护士们依规定为我检测血压和血糖值,其中一位护士输液进针时神情极为专注、动作也规范娴熟,令我印象深刻。我所请的护工师傅来自安徽,为人谦和,其妻亦为护工,在搬离老中医院时就已工作多年。夫妻俩个子中等,但其子却身高一米九多。康复科住院部负责分发病服的大姐脾气急声音高,护工常因借用轮椅和领取病号服与之争执。她爱打扮也爱吃红薯,常于走道上能闻到其烧红薯的香气,一人于衣帽间内听着手机音乐慢慢享用。相较之下,诊疗住院部与其同职责的大叔则甚好,对护工和病人都客气,如病人们需拍片,会热情地组织协调,尽量减少大家等待的时间。那个上午医生会诊时,一位走路带风的戴姓主任医师建议康复科的博士主治医生让我接受高压氧理疗,博士针灸技术精湛,进针如蜻蜓点水,去针如行云流水。感谢戴主任的提议,据说高压氧理疗是有益疗效的,开始几次在高压氧仓内,神情极为紧张、内心局促不安,总盼望仓门能早点打开,一个疗程十次,我因种种缘由仅体验了七次。 而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那位戴眼镜的康复师,我记性不佳,在康复室锻炼期间,虽刻意记其姓名,但终未记住。康复科的医师和理疗实习员都很年轻,理疗技术与服务都好,面对各种类型的病患人员,都能给于宽容对待,耐心度也很富余。负责我康复的医生性格内敛颜值秀美,时常微笑待人,轻言细语,对我每一肢体锻炼动作都专注用心,询问训练感受与病情变化时犹如亲人,与大昆山西部医疗中心的现代办公条件非常协调且完美契合。在她制定的康复训练方案实践下,我重新学习走路、爬楼梯,掌控身体平衡;学习用患侧手剪纸、夹珠子。在她的助力下,我内心减少了焦虑和恐惧,渴望尽快康复的心情愈发显露。 如今,我身体恢复良好,已能够独立生活,并重回工作岗位,衷心感谢西部医疗中心提供的医疗服务,感谢我去过的民营中医馆、个人推拿场所。风之殇后使我感到:守护生命与健康,有时候比追求财富和名利更重要,人生路上的挑战应接不暇,时刻不能松懈啊!